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办公室的木门被推开，张天生走了进来，看起来一脸疲惫。“齐翩失踪了。”他这是说给孙海平听的。
“什么？失踪了？”孙海平放下手中的报纸。
“嗯，昨天晚上十点的时候，他姑父打来的电话，说家里不见齐翩的踪影。”
“离家出走了吗？”
“应该是吧，但是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？”
一个十四岁的少年，突然就离家出走了，一个人怎么生活呢。
“需要我们去找他吗？”孙海平问到。
张天生摇摇头，“交给局里其他人了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到雷厉。”
雷厉么，张天生之前将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叫齐翩的少年身上，他发给雷厉的那条短信到底是什么意思，黄天是谁，但现在随着齐翩的失踪，一切都变得无从知晓。
“你之前听说过黄天吗？”张天生看着孙海平。
“你是说齐翩发的那条短信吗？”孙海平只能摇摇头，报纸也随他一阵抖动，发出一点轻微的簌簌声。
这个黄天到底是谁呢？
“黄天？好像……听人说起过。”韦贺嘟囔的说着。
“你听说过？黄天是谁？”
“有点记不清了……”韦贺啃着鸡腿，努力的搜索着记忆。
“好好想！想起来再吃！”张天生真想冲上去，给他把脸上手上的油腻擦干净。
“哦，对了，好像是大半年前吧，那时候不是有人因为非法持枪被抓了吗？我好像就是那时候听说的。”
“大半年前？你说的是09年11月的那个案子？”孙海平问到。
“嗯，对对对……真香啊。”韦贺还在找着鸡腿骨头上剩下的肉丝。
“你也知道？我记得好像没有哪个案子有涉及到叫黄天的人吧？”张天生问到。
“是没有叫黄天的人，去年十一月那个案子，两伙人聚众打架，好像就是和雷厉吧？但是当时有枪响，警察去抓那个持枪的，打架这事便一笔带过了。当时抓到的人好像是叫卢子良，一看就是个小混混，给大哥顶罪的，但能把枪收回来，也不追究这些。这人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呢。”
“这和黄天有什么关系？”
“他们的那个团伙好像就是叫黄天来着。”韦贺抽出纸巾，正擦着嘴上手上的油渍。
“哦？知道黄天的什么信息吗？”
“这就不清楚了，当时也没惹出什么大事，没有多调查。”
黄天吗？知道了他们是一伙什么人就能找到雷厉吗？张天生也不确定，但是现在没有线索，他准备去碰碰运气。
————
九号监狱在市区的西边，离市区有六十公里。
下午两点，张天生站在了监狱前，近四米高的黑色铁门开了一扇容人出入的小门，铁门上方深灰色的狱墙上挂了警徽。
进行了一些简单的登记，十分钟之后，张天生在审讯室见到了卢子良。
头发剃的很短，可以直接看到青色的头皮，身穿着蓝灰色的囚服，肩上有竖着的醒目的白色条纹。
“卢子良？”
他点点头，看着面前这人，穿一身警察制服，梳个大背头，五官端正。
“去年十一月的时候，因为非法持枪才被关进来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当时和你们打群架的是雷厉吗？”
“是啊，你问这些干什么？”
“你只管回答就行了，你们的团伙是叫黄天吗？”
“是又怎样？”卢子良一副嚣张的样子。
“看来你在监狱里没怎么受气啊。”
“哼！一听我是持枪进来的，他们哪个来惹我？”
“哦？你好像还挺神气的啊，不过就你这个小混混从哪里能搞到枪。”
卢子良并不回答他的问题。
“你是帮你老大顶罪的吧？吃三年牢饭，他帮你照顾家人？还是给你多少钱？”
卢子良的手，铐在审讯椅上，手指轻轻敲打着面前的钢板。
“你们和雷厉之间有什么矛盾？”
卢子良还是保持着沉默。
“什么都不想告诉我？”张天生盯着他的眼睛。
“你还是省省吐沫星子吧。”
“想不到你还挺忠心。”张天生眼珠一转，“真是可惜啊。”
“可惜什么？”
“可惜你的一片忠心，全都付诸东流了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我说你在这里帮你老大服刑，你老大现在恐怕顾不上你喽。”张天生翘起了嘴角。
“怎么会，我们黄天，义字当头，星哥绝对说到做到。”卢子良打心底深信着这个大哥。
“哦？这么讲义气啊？”张天生看到卢子良脸上傲气的神情，暗暗记下星哥这个名字，“可是你没听过一句话，叫做‘泥菩萨过河，自身难保’吗？”
“你说什么？黄天怎么了？星哥出事了？”
张天生眼皮微微抖动着，“前几天，黄天在和雷厉的火拼中败下阵来，现在还在到处被追杀呢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！”卢子良的笑声火山爆发一般突然炸响，“你真是逗笑我了，雷厉？就那个小混混？就凭他？哈哈哈哈！”
张天生沉思着，雷厉在黄天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？
“你没听说过雷厉在市里还有一个兄弟吗？”
“谁？”
“陈文昌。”
“他？那不可能，陈文昌肯定不会全力帮雷厉的。”
“看来你还是太看清他们的情谊了。”
“不会的！就算陈文昌肯帮雷厉，那又怎样，你以为我们黄天就一把枪么？”
“你们有枪，别人就不能有么？比财力，你们难道比得过十几年积淀的陈文昌？”
“不会的，不会的！陈文昌再有钱，怎么可能都用来帮一个混混。”
“跟你说句真心话，其实你们黄天怎么样我并不关心，我来这里，为的是抓雷厉，要是你肯配合，提供一些雷厉的情报，也算是帮了黄天。”
卢子良微微眯起了眼睛，“你想知道什么？”
“你们黄天是干什么的？雷厉又是什么人？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？”
“雷厉化名为刘升，在市里开了两间店你知道吗？”
“你说的是那两家天上人间吗？”
卢子良点点头，“他在店里卖白粉和k粉，你知道吗？”
“嗯，知道。”
“这就好办了，这么和你说吧，去年十一月的时候，我们白粉的生意和雷厉不相上下，到现在的话，保守的估计，我们黄天的生意，至少是他雷厉的五倍。这样你知道我们和雷厉的矛盾了吧？”
张天生心中一惊，原来真正的贩毒团伙，不是雷厉，而是黄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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